《雪国》
这当儿,姑娘的脸上闪现着灯光。镜中映像的清晰度并没有减弱窗外的灯火。灯火也没有把映像抹去。灯火就这样从她的脸上闪过,但并没有把她的脸照亮。这是一束从远方投来的寒光,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。她的眼睛同灯光重叠的那一瞬间,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夜光虫,妖艳而美丽。
玲珑而悬直的鼻梁,虽显单薄些,但在下面搭配着的小巧的紧闭的柔唇,却宛如美极了的水蛭环节,光滑而伸缩自如,在默默无言中也有一种动的感觉。如果嘴唇起了皱纹,或者光泽不好,就会显得不洁净。她的嘴唇却不是这样,而是滋润光泽的。两只眼睛,眼梢不翘起也不垂下,简直像有意描直了似的,虽逗人发笑,却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两道微微下弯的浓密的短眉毛下。颧骨稍耸的圆脸,轮廓一般,但肤色恰似在白瓷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。脖颈底下的肌肉尚未丰满。她虽算不上美人,但比谁都要洁净。
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,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。没有月亮。抬头仰望,满天星斗,多的令人难以置信。星辰闪闪竞耀,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。繁星移近眼前,把夜空越推越远,夜色也越来越沉。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,显得更加黑苍苍的,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。只是一片清寒、静谧的和谐气氛。
山沟天黑得早,黄昏已经冷瑟瑟地降临了。暮色苍苍,从夕晖晚照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远方群上那边,悄悄地迅速迫近过来。
转眼间,由于各山远近高低不同,加深了山峦皱襞不同层次的影子。只有山巅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晖,在顶峰的积雪上抹上一片霞光。
"不是跟你开玩笑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看见她,总觉得她将来可能成为我的沉重包袱。就说你吧,如果你喜欢她,好好观察观察她,你也会这样想的。"驹子把手搭在岛村的肩上,依偎过去,突然摇摇头说,:“不对。要是碰上像你这样的人,也许她还不至于发疯呢。你替我背这个包袱吧”
“你可不要这样说。”
“你以为我撒酒疯?每当想到她在你身边会受到你疼爱,我在山沟里放荡生活这才痛快呢。”
云雾缭绕,背阴的山峦和朝阳的山峦重叠在一起,向阳和背阴不断变换着,现出一派苍凉的景象。过不了多久,滑雪场也忽然阴沉下来。把视线投向窗下,只见枯萎了的菊花篱笆上,挂着冻结了的霜柱。屋顶的融雪,从落水管滴落下来,声音不绝于耳。
沿着河流行驶不了多久,来到了辽阔的原野,山巅好像精工的雕刻,从那里浮现出一道柔和的斜线,一直延伸到山脚下。山头上罩满了月色。这是原野尽头唯一的景色。淡淡的晚霞把整座山映成深宝蓝色,轮廓分明地浮现出来。月色还很淡,并不使人产生冬夜寒峭的感觉。天空没有一只飞鸟。山麓的原野,一望无垠,远远地向左右伸展,快到河边的地方,耸立着一座好像是水电站的白色建筑物。那是透过车窗望见的、在一片冬日萧瑟的暮色中仅留下来的景物。
啊,银河!岛村也仰头叹了一声,仿佛自己的身体悠然飘上了银河当中。银河的亮光显得很近,像是要把岛村托起来似的。当年漫游各地的芭蕉,在波涛汹涌的海上所看见的银河,也许就像这样一条明亮的大河吧。茫茫的银河悬在眼前,仿佛要以它那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夜色苍茫的大地。真是美得令人惊叹。岛村觉得自己那小小的身影,反而从地面上映入了银河。缀满银河的星辰,耀光点点,清晰可见,连一朵朵光亮的云彩,看起来也像粒粒银沙子,明澈极了。而且,银河那无底的深邃,把岛村的视线吸引过去了。
火燃得更旺了。从高处望下去,辽阔的星空下,大火宛如一场游戏,无声无息。
他眨了眨眼,眸子里映满了银河。他抑制住晶莹欲滴的泪珠。
抬头望去,银河好像哗啦一声,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。
《雪国》:虚与实,破碎的徒劳之梦 - Palomar的文章 - 知乎 https://zhuanlan.zhihu.com/p/36776931 写得很不错!
《湖》
我这号人一听见你的声音,就觉得其他一切仿佛都消失了。其他一切都消失,也是危险的。声音,像是不断流逝的时间和生命,既抓不住,也追不上的啊。
没有秘密的地方是不会有什么友情的啊。岂止没有友情,连一切人的感情也不会产生。
她还说,来启助家的路上,看到像半生不熟的蛋黄似的夕阳,浮现在护城河畔的街树樱花丛中。
这个世界上,最美的山,不是郁郁葱葱的高山,而是被火山岩和火山灰弄荒芜了的高山。在晨曦和夕阳的辉映下,色彩斑斓,可谓万紫千红,同朝霞和夕阳的天色变化别无二致。
我和你来自不同的世界,我将终生向往你,回忆你,感谢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