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所说的“让她三分”,不是“三分流水七分尘”的“三分”,而是“天下只有三分月色”的“三分”
夜仿佛纸浸了油,变成半透明体,他把太阳拥抱住了,分不出身来,也许是给太阳陶醉了。所以夕照晚霞隐褪后的夜色也带着酡红。
海风里含着燥热,胖人身体给炎风吹干了,蒙上一层汗结的盐霜,仿佛刚在巴勒斯坦的死海里洗过澡。
忠厚老实人的恶毒,像饭里的沙砾,或者骨鱼片里未净的刺,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。
艳如桃李,冷若冰霜。
有人失恋了,会把他们的伤心立刻像叫花子的烂腿血淋淋地公开展览,博人怜悯,或者事过境迁,像战士的金疮旧斑,脱衣指示,使人惊佩。
这段话我挺认同的,我有时觉得老把自己的过往讲出来未必是一件好事,就有一种长者给年轻人经验一样。我觉得一个人真正成熟的标志之一便是不再追溯过往,着眼于眼前及未来。
天空早起了黑云,漏出疏疏几颗星。
孙太太眼睛红肿,眼眶似乎饱和着眼泪,像夏天早晨花瓣上的露水,手指那么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。
满天的星又密又忙,他们的声息全无,而看来只觉天上热闹。
妻子如衣服,当然衣服也就等于妻子。
好东西你不用去记,他自会留下很深的印象。
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,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,笼内的鸟想飞出来,所以结而离,离而结,没有了局。被围困的城堡,城外的人想冲进去,城里的人想逃出来。
辛楣一肚皮的酒,几乎全成了酸醋。
鸿渐偷看苏小姐的脸,光洁得像月光,泼上去就会滑下来,眼睛里也闪活着月亮,嘴唇上月华洗不淡的红色变为滋润的深暗。
风里的雨线像水鞭子正侧横斜地抽他漠无反应的身体。
鸿渐嘴里机械地说着,心里仿佛黑牢里的禁锢者摸索着一根火柴,刚划亮,火柴就熄了,眼前没看清的一片又滑回黑暗里。
其实之前看完这本书有写一篇简短的心得来着,但时间过去有点久,我不知放在哪了。反正在读这本书时,最困扰我的便是我不知去如何评价方鸿渐这个人,后面有机会再读一遍吧。